时花慕蝶

[弘叶题石]小天师4

*微玄幻|打工大学生X黑怕小天师

*剧情向|全是私设和扯淡,看个乐子别较真



4.

鬼影在石凯靠近之前碰到了黄子弘凡,下一秒,就双双从石凯眼前消失。

又是突然消失!

石凯都要开始怀疑他的阴阳眼是不是出故障了,不然怎么频频看不到东西?!


——‘障眼法。’

齐思钧的声音从脑海深处响起来,石凯深吸一口气,怀疑被他说对了。

这种时候就很容易想念唐九洲,虽然那家伙战斗力为负,但他师门那个破障的绝学是真的很好用。

石凯找出蓝牙音箱的所在地,随手抄起一个重物。

“喂!把人交出来,不然我要开始砸了!”


没有任何变化。

“我数321,3——2——”


“……照片中 哪可以投照片中 盼找到 时间裂缝 夜放纵 告知我难寻你芳踪……”

歌声陡然间放大,石凯听不懂,但他认出了这种语言。

是粤语。

白色的雾蔓延,将他吞没。

石凯感觉到失重,手里的东西消失。


——他来到了一条老旧的街。


街道其实算新,但是设施对他来说很古老,像上个世纪的老电影里的画面。

人和物都充满了复古的气息,或者说,这里就是‘古’。

整个世界都跟着一个女人在转,石凯试着冲出去,不管朝什么方向走都会回来,强行破障也都失败。

索性就不动了,他倒要看看这个鬼想给他看什么。


一开始很无趣,女人每天就是读书读书读书,半俄语半日语的日常不太好理解,石凯听得哈欠满天。

渐渐女人长大,她被人看中出道,短短时间就包装成了有名的歌星,能看出来是zr战争时期的事,在这种时候还能名声大噪,本事不小。


石凯是在听到那首有名的《夜来香》时才想起来的。

他知道她是谁了,她是上海滩“七大歌后”之一——李香兰,那个夜来香的原唱。

“李香兰。”

当他默念出这个名字,一直在耳边不停歇的歌声再次变得大声起来。

“啊… 像花虽未红 如冰虽不冻 却像有无数说话 可惜我听不懂 啊… 是杯酒渐浓 或我心真空……”


他想他也许大概也猜到了这首歌是什么。

二十多年前某HK天王为了纪念那位歌后而唱的歌,歌名就是她的名字——《李香兰》。


好的,知道了歌的出处,那么她能跟一个广州的商品楼有什么关系呢?

石凯正在迷惑,又有一个女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这是个陌生的女人,她似乎能穿越时空看见他,在经过他身边时侧目盯了他好几秒。

当女人走入那条街,她像是一汪水融入了画卷,瞬间化开了所有的颜色。

画面在眼前解离,又重构。

老电影再次开播,这一次陌生女人成为了故事的主角。


女人出生在六七十年代的尾声,家里人因为很喜欢李香兰而给她取名叫李兰香。

高度相似的名字,让女人从小就对这个歌星很有好感,加上她也爱唱歌,时间久了,她就有了一个梦想,她想成为第二个李香兰。

经过不懈努力,女人做到了。

她顺利出道,得到了很好的演出机会,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喜欢她。那两年,她仿佛身处浮华中心,无论怎么做,都有鲜花与掌声簇拥而来,她的梦想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失去了她美好的嗓音。

食物出了问题,可凶手却没有抓到。

她极其短暂地绽放过光彩,那之后,虚幻的簇拥泡沫般消散,她从云端跌落,人生也跟着落入了低谷。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人,当时她以为那是爱情,心和眼都被蒙蔽。可放弃事业专心带孩子的她仅仅在婚后第二年就发现,男人在外面还有个家,他管那叫真爱。

那她算什么?

她跟他吵架冷战,没想过离婚,她想要拖着那个男人,让他的真爱永远也转不了正。

可那个男人太狠了,他居然还想杀她,他在他们的车里动了手脚。

然而阴差阳错的,最后上了那辆车的人,是他的真爱,不是她。

后来真爱死了,男人居然宁愿去给她殉情,都不回来跟女人道歉。

女人从那之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唯一的心灵支柱就是女儿。

后来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好生活,可女儿却不理解她,在进入青春期后开始叛逆。

这份叛逆在其他家庭来说也许正常,但对于李兰香来说,这是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找不到女儿的整整一个星期后,心梗而亡。


石凯觉得……他没太看懂。

李兰香的经历是挺惨的,但是从她呈现的状态整体来看她是悲观绝望的,是自己想死的,她是个抑郁症患者。

而抑郁症患者一般很难诱发鬼蜮,因为他们基本没有伤害他人的意愿,大多死于自毁。

这种人连去了阎王殿都是不想投胎的,不一人灌碗孟婆汤下去,可能都见不到他们上奈何桥。


石凯抬起头,看着虚幻的天想了会儿。

嗯……是障眼法,她在骗他。


***

与此同时,黄子弘凡也在看小电影。

他如愿和半身淌血的女鬼小姐姐说上了话。


一开始他被吓了一跳,该说不说的,亲眼看见真的鬼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不过小姐姐说那些血都是她自己的,黄子弘凡才想起来——对了,没错,她是自杀的。

于是同情心泛滥,拉着人家就开始唠。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小姐姐看起来神智挺正常的,不怎么可怕。


突然,他就被满脸紧张插不上话的小姐姐物理捂住了嘴。

黄子弘凡在阴冷的触感里噤了声,想想也是怪离谱的,他居然被一个鬼给物理闭麦了。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过后,房间里透进来一束光。


黄子弘凡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们是待在密闭且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来自门上方突然被打开的一个方框型小窗。

有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地靠近。

紧接着,有一张脸背着光堵在了小窗上,黄子弘凡只能看见一双突然暴突满是血丝的眼睛。

伴随一声怒喝——“你在做什么!”


屋内昏暗的陈设在一瞬间笼上了红色的光。

黄子弘凡心里突突了一下,就感觉手臂被小姐姐猛地抓紧,躲在了他身后。


——“你个白眼狼!畜生!你为什么不听话!他又是谁!”


黄子弘凡的脖子仿佛被无形的手突然勒紧,几乎窒息。

然后他在接近濒死的状态中身体一轻,跌入了梦境。

和石凯那边明亮转晦暗的回忆色调不同,黄子弘凡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充斥着不详和紧张的红色画面。


一个女人冷着脸来到太平间,认领了她丈夫的尸体。

好像是车祸死的,旁边还躺着情妇。

黄子弘凡咂舌,刚想说这女人有点可怜,就发现女人回家之后显得精神不太正常。

她对她的女儿的掌控欲大到恐怖,方方面面都要苛刻管教,细致到了变态的程度。

光是看着,被散养长大的黄子弘凡都要窒息了。

感觉小女孩不是一个人,而是女人自我满足的物件,不能有一点不符合她的心意。


随着女孩渐渐长大,他才认出来,这小女孩,就是那个跟他说话的女鬼小姐姐。

女孩终于有一天受不了了,离家出走。

她去报警,可警察什么都查不出来。

女孩既没有被家暴,也没有被虐待,反而吃穿用度都比很多人的条件要好。

而且她妈妈在外人口中的风评也极好——工作能力强,待人处事温和又宽容。

没有人相信她是一个对女儿控制到连走路要先迈哪只脚都要管,迈不对就会从头到脚地辱骂她的偏执狂。

警察认为女孩是叛逆期不服管教,就连哄带骗把她送回了家。


那之后,她的日子可想而知更难过了。

她妈不仅要跟她一起睡,连洗澡上厕所都跟着,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

女孩经常半夜惊醒,都还能看到她妈妈面无表情地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甚至连梦里的空间都被这无所不在的窥探给挤压了。

睡不踏实,醒不安稳。

女孩越来越像个行尸走肉,妈妈说什么她做什么,妈妈不说的,就尽量什么都不做,才能少犯错,少被责骂。

上学对很多孩子来说都是痛苦的,但对于女孩来说,那是她唯一能自由的时间。

她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才有未来’这句话的分量,那是她的希望。高考,大概是她活到这么大,最艰难也最努力的一次抗争了,她想争自己的命运。

当一个人被逼到极限,要么疯掉,要么是真的能逼出潜能来。

女孩考上了国内的最高学府之一,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脱离了母亲的掌控却没挨骂。

女人似乎也认为这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开始到处夸耀女孩的优秀。

她甚至给女孩买了手机。

在这个全民信息的年代,女孩在她的18岁才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手机,她以为妈妈有改变了,却不知道这只是崩坏的开始。

她要去上大学就意味着要离开家,从录取通知书到家的那一天开始,她妈就陷入了无限的焦虑之中。

女孩好几次看见女人做出了想要撕毁她的通知书的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看这个生下她养大她的女人愿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放她们一条生路。

还好,她妈没有真的疯掉,后来还是让她有惊无险地去学校报到了。


离开家,过远的距离让手机开始成为女孩新的噩梦。

母亲每天都要和她通至少一个小时的电话,她仍然要事无巨细地掌握她的生活。

如果她不说,或者漏接了电话,女人就会破口大骂,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

女人不知道怎么拿到了女孩所有同学老师的电话,她会给所有人打电话,就为了在她想找她的时候找到她。

仅仅三个月,女孩就陷入了被迫孤立的状态,没有人敢和她交朋友,所有人都拉黑了她们母女的联系方式。

她也没有办法专心学业,频繁的接打电话让她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无法缓解的焦虑状态,她的记忆力和专注力都在急剧下降。

在最高学府里,最不缺天才。所有人都是各个地方出来的天之骄子,跟女孩这种全凭努力改变命运的有着天壤之别。

成绩一旦掉下去,很难追回来,因为她身边永远有比她优秀还比她更努力的人存在。

这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废物,她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需要她,至少,不需要当时那个快要崩溃的她。


“我和我妈只能活一个。”

黄子弘凡猛地回过头,只见上一秒还在画面里的小姐姐这一秒来到了他身后。

还是那个抓着他袖子的动作,她眼睛空洞,神色苍白又破碎。

她说着这句话的同时眼睛里在滚落泪水。


黄子弘凡想着不会吧……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看见那个‘不会吧’的画面在他眼前上演了……


——女孩在第一个放假回家的假期,杀死了她的母亲。

——她把母亲砌进了墙里……

——就是藏着蓝牙音箱的衣柜……后面的那堵墙。


小姐姐还在哭,她的外形停留在死前的模样。

黄子弘凡能看见,她手腕上的伤很深,不止一道,每一道都深可见骨。

她刚在他眼前做下杀人灭迹这么惊悚的事,黄子弘凡却提不起害怕的心思。

他忍不住想……是什么样的绝望才能让人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他不懂,但他……觉得很难过……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快!快藏起来!我妈来找我们了!”

小姐姐低低喊了一声就不见了。

哒、哒、哒、哒……

黄子弘凡听到脚步声,整个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他他他、他往哪儿躲啊!!这小房间哪有地方可以躲?!!


声音越来越近,黄子弘凡跟着直觉扑进了衣柜里。

蓝牙音箱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歌,他看到自己的手机竟然就掉在一旁?!

屏幕亮着,满屏都是同一个名字“李香兰——李兰香”……什么意思啊?!

唱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女声。


黄子弘凡听着,习惯性开始分析旋律和歌词,他虽然听不太懂,学习能力却是一流的。

顺了两遍就能跟着唱出副歌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他起了个头……

刚唱了半句,突然反应过来,他可是正在躲藏呢,怎么能唱出声啊?疯了吗!

女子的歌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来……

离他很近,就在他耳边……


黄子弘凡僵住了,他不想看。

但身体动作太快,脑子还没来得及喊停,脖子就已经转了过去——

……衣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光。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抱着她的头,头和他的位置齐平。

……她看着他,用暴突的眼睛看着他。

……是她接了他的歌。


黄子弘凡下意识抓起了自己的手机,其实他是想抓音响的,怎么想都是音响惹的祸,但是他的手替他做了另一个选择,而下一秒……

事实证明他的手比他的脑子要明智些……

眼前一花,画面突变,他坐在陌生的房间里,不远处是复古的街道……


他看见石凯了。


“石凯——!!”他立刻跳起来放声大喊。

石凯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拿着稀奇古怪的法器不知道在干嘛,可能是想打破屏障?

黄子弘凡不放弃,继续喊着石凯的名字,他想跑过去,然而却遇见了跟上次那个宿舍门一样的情况,无论怎么跑都会回到原地。


黄子弘凡不知道的是,有‘人’也跟他过来了,就趴在他肩头。

“继续唱啊小哥哥,怎么不唱了呢?你声音条件不错啊,继续唱吧,我爱听~”


尖锐的指甲抵在喉结上,阴冷的气息就在耳边,这下黄子弘凡想发现不了也很难。

他自欺欺人地吞了口口水。

——我看不见她就不存在,不会有事的,我不是那什么鬼见愁吗,对,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我苟住,石凯一定会来救我的……


***

大红的警报图标突然闪现出来。

邵明明吓得叫了一声,同时按下了警报通知的按键。

然而,得到的反馈却是……对方不在服务区?!


齐思钧探身过来,拧着眉头问,“什么情况?”

邵明明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并不耽误另一只手操作得飞快。

“刚才有一瞬间,幸福里小区的阈值突破了A级!但是现在又消失了!”

“天哪!石凯的特殊通讯通道被阻断,他失联了!”

“有队员回报,‘夜游’失踪人数还在还在上升!”


齐思钧问,“也是消失在幸福里小区附近吗?”

“是的,全都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齐思钧思忖两秒,果断拨通了天师长老会的通讯。

接线员是个老天师,听力不太好,他把事态尽量详实大声地转述一遍,“……沈阿婆,您怎么想?”


长老会的成员大体上是由各大传承出一个代表组成,一般都是门派里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那个。这群老人家自诩老胳膊老腿太脆,不方便参加考级和出现场的活了,只负责贡献他们丰富的经验和见识,在长老会挂个名,有空就帮一帮年轻人们。


沈阿婆则正是出自石凯的师门‘蜀门’,齐思钧听到是她的声音,就知道她不会不上心。

听完转述,沈阿婆判断道,“有古怪,小凯凯本身就有A级以上的实力,就算事态升级也不用太紧张,问题是他不太擅长处理幻术类型的事件,你可能需要派一个擅长破障的天师去协助他。我记得,有个叫小唐的孩子,出自东北的‘五仙观’,他是不是跟小凯凯在一个地方啊?”

齐思钧答道,“是,他们都在天师协会,但是唐九洲前阵子出任务去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他那边也挺麻烦的,一时半会儿看样子是回不来。”

沈阿婆想了想,“要不你问问鸿运斋?我听老廖说,他家徒孙最近忽悠了个傻小子加入他们,早些年也是从五仙观出来的,趁人还没跑,你赶紧用一用。”


齐思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沈阿婆的直白总是叫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说的那人他有印象——五仙观的刘少天,脾气很好,就是胆子有点小,人送外号刘小怂。

听说打小就害怕鬼怪这些,可偏偏是个百年一遇的阴灵体,有天生神通,不修炼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他是五仙观出身其实不准确,刘少天应该算是北边那几大家一起教出来的,只是因为人是东北本地人,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五仙观。

天生神通学东西是真的快,就算他自己再不愿意,师父教完了他也自然而然就会了。

天师这一行接触越深体质越阴,就会引来更多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本来就胆小的人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的,每年都要至少闹一次跑路。

北边能人众多,本以为他都是做无用功,谁曾想,五年前的中元居然让他跑成功了。

借着开鬼门通阴阳人间多事的档口,这人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人知道,连最厉害的卜卦大师都没能算出他去了哪里。

大家还以为这人铁了心要走是肯定回不来了,都很扼腕叹息损失了一个人才。

机缘巧合就在上个月,人跑去参加鸿运斋对外挂牌的壳子机构“天黑黑户外运动俱乐部”,报名点的接引员一看他就认出来了——嘿!这不是传说中那别人家的小孩刘少天吗?

二话不说,当机立断给他签了合同。

那人到签完名才知道,自己签的哪是什么户外运动俱乐部啊,那根本是给鸿运斋的打工合同!有灵力结契,天道约束的!

该说不说,刘天师其人还是挺容易上当受骗的,就这样能在外面自己混五年,真是挺不容易。

齐思钧听说,那五年里发生的悲催事儿也不少。


那人现在天天就坐在鸿运斋的大堂里哭惨,声情并茂的,跟讲单口相声似的讲他那些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就遇见一两件的离谱经历。

别说,还挺耐听。

内容是真的惨,表述形式也是真的好笑。

前阵子都从天师内部传到异管局来了,让大家忙碌之余平添不少乐子。


签了鸿运斋就等于归异管局了,作为既得利益者,齐思钧只能说,“瞧您这话说的,怎么能说是忽悠呢?刘天师那也是自愿跟鸿运斋签合同的呀。”

沈阿婆地位摆在那里,懒得陪他打圆场,直接戳破,“那傻小子听到鸿运斋三个字直接吓哭,哭了三天呢。你们异管局管这叫自愿?”

但人是她先提起来的,为的也是自家崽子,所以沈阿婆也没把话说难听,“总之他本事学得不错,应该能派上用场。你赶紧去,晚了鸿运斋可能就给傻小子安排到别处去了。”


齐思钧心说,不,你们都是大佬,只有我才是真的傻小子。

他修改了一下沈阿婆的原话,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向鸿运斋提出了借调的请求。


“刘少天?你确定?这人我们能借是能借,但他能不能进现场就是两说了。”

“我听说他好像做生意把家底都赔光了?你跟他说,借调有双倍工资,任务成功还有奖金,我觉得他应该会来。”

这些有本事的天师们对钱其实都没太大概念。

就算是现在归了体制内,上面也没限制他们接私活。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一些普通人管不了的因果律,是天师们沾染后必须要清算的。自然少不了一些上门送钱的豪门富绅,一是不缺,二是志不在此,久而久之就没人在意钱的事了。

齐思钧猜,刚经历过普通人社会毒打的刘少天是在意的,他就算还要跑,也得先攒一笔够生活的钱再跑,而鸿运斋根本没人会跟他提这个。

果不其然,鸿运斋的接线员很快就给了他回复,语气里透露着相当大的惊奇。

没过多久,齐思钧就见到了哭哭啼啼来报到的刘天师。


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瑟缩在门边偷眼往里看的样子好像随时都准备撒腿就跑。

“你好……请问这里是异管局吗?我叫刘少天,鸿运斋说让我来这找一个叫齐思钧的人……”


齐思钧连忙迎上去。

“你好你好刘天师,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

就在齐思钧还在忙着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已经先一步发现了异状。

那人手里有个罗盘,肩上盘着一条手臂粗的白蛇,白蛇是半隐半现的,尾端缠在他的右臂上,寻常人看不见,那尾尖在跟着罗盘的指针一起游走,最后指引他停下的位置,门口的标志牌上正写着‘幸福里小区’五个大字。

他另一只手里也捏着东西,但是藏得很严实,在罗盘停下后就立刻收了起来。

然后摸出三个铜钱,起卦六爻。


“火泽睽……薄冰甚险,诸事小心啊……不太妙的样子。算了,来都来了,随缘吧。”

那人自言自语着走进了小区的大门,在进入的瞬间,消失了身影。


tbc


评论(40)

热度(673)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时花慕蝶 | Powered by LOFTER